现在还是白昼灼灼的白天,现在已经牺牲了一名试炼者,当务之急是排除分析每个人是“蛇”的可能性。但在这个关头,楚禾才突然意识到一个事情。就是,从一开始这个游戏除他以外就只有十一位试炼者参加。
但一向精明冷静的楚禾怎么会连这最基本的人数都数错呢?不用说,这一定是受到了“它”的影响。第一夜信封里的信纸上就写到过:这里盘踞隐藏着一种邪恶的东西。它才是这场游戏的主宰。因为它不会被毁灭,反而会在黑暗深处潜移默化的影响着游戏里的每一个人。
当时楚禾并未公布,因为大家当时心思主要都在防备“蛇”的算计上,而这更为恐怖且不具象,变换莫测的“它”,楚禾担心公布会引发更大的恐慌,便没有怎么注意。以为只要遵守规则便不会受到“它”的侵扰。
但现在楚禾的头一片疼痛欲裂,好像有什么像塑料薄膜的东西遮挡了他的视线,遮挡了原本真实的世界。脑海里无数稀零八落的记忆碎片闪过。
头脑里的意识宛如被无数蠕虫撕咬腐蚀,混乱不堪。楚禾自感不妙,便走进了“白水牛”的房间。至少这“白水牛”是目前嫌疑最小的动物身份。楚禾拧开水龙头,用冰冷的水哗啦的洗着脸。心里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,好像有另一个自己在支配讪笑着这一切。
抬起不再那么疼痛的头,眼睛终于可以看的更清楚一点了,这时,突然有一样东西跃进眼帘。这就是楚禾映在镜子中的脸。按理说这是一张早已看习惯的脸,本来应该是这样的吧,但楚禾看着镜中的人像,却没有一点亲切感。
就好像被一种破解谜底一样的,乞讨异样一样的妄想欲念困惑住,就好像这张脸不是他本人的一样。虽然进入这栋看似圣洁的教堂建筑已有一段时间,也保留着连贯连续的作为楚禾的记忆。可楚禾突然猛然惊起,他想起自己并没有每天晚上的记忆。
就像他记得白天发生的所有事,却独独丧失夜晚的记忆。他感到,自己的前方无论何地都树立着一片镜子。而一开始的他把视线从镜子上移开了。而现在,是那个东西,是“它”,在推着他走,强迫着他不让他再看向镜子。
楚禾在黑暗的室内,逐渐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。外面众人焦急的等待着,不安的提防着。天空突然洋洋洒洒下起了白茫茫一片像雪花般的东西,仔细一看,搓在手里,却是烧焦了的煤灰。整栋教堂建筑的最东边房间里。
那间此时无人的祷告房,青铜教钟被敲响的三声钟响仍旧在从下望去无尽的楼道阶梯中,那一座陈旧古老的黄铜吊灯上,和所有紧闭封锁的十二扇房门前此起彼伏,碰撞回荡开来。
所有人的感知里,六点不应该来的如此之早。是之前看到的日光具有欺骗性,那其实是将至的暮色,还是所有人都被什么无形的黑暗的东西影响了,感染了,混淆了视听。
楚禾这时,拉开了紧闭的门,走了出来。但其他人看在眼里,他一脸枯黄,皮肤干皱,眼眶下是深凹陷下去的黑色眼袋。他不像是进去休息了,倒像被什么妖物一息之间吸干了阳气。
楚禾摆摆手,逼退了想靠拢过来的众人。无力的说道:“我不是真正的楚禾,我就是蛇。”楚禾慢慢走到那个熟悉的信箱前,从里面拿出今天最新出现的信封纸。
拆开慢慢读起来:“最新的提示:试炼者们。如果大家有感到身体上的不对劲,请不要惊慌,这是出现的黑水牛与隐藏的罪蛇的影响。大家可以运用排除法找到真正的蛇,你们离答案已经越来越近了喔。”
署名依旧是:朋友。哪想到楚禾读完这封信,直接撕掉了它。嘴里只说道:“这不是真的,这不是真的。”有几个试炼者就想冲上去抢回信纸,毕竟对他们而言,这一直是很重要的提示。但有个女性试炼者想到了信纸上的一句话,抓到了漏洞:“什么身体不适,我们现在每个人都感到很健康啊……”
这句话让所有人都冷静了下来,对啊,这封信预言了他们会身体不适,有古怪,而且似乎是盼望他们早日痛苦一样。楚禾出声了:“我说了,我现在可以确定了,我不是真正的楚禾。换句话说,楚禾从头到尾就没有参加过这个游戏。这个游戏里只有我们十二个普通人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是楚禾的模样?楚禾是顶尖的试炼者,我们见过他。” “因为你只从你的视角看问题,而有些东西,从不同视角看上去都不一样。你能确保你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相吗?”
楚禾慢慢走到教堂走廊处的一面用帷布遮掩的落地镜旁。“你不能保证,对吧。而我所说的,楚禾完全没有参与这个游戏,也不一定正确。他以某种极其隐秘且不可能的方式参与着这个游戏。”
“好啊,既然你说真相是这样,那证据呢,请你拿出可以相匹配的证据来。”围观的众人都开始众口难调起来。楚禾也不惊不慢,走到镜前,开口道:“因为这个。”说完一把拉下了盖住落地镜的帷幔。众人看见,在他们身后,那扇红色的房间已经打开,那匹独特的黑色水牛竟正邪恶的凝视他们。
“啊!”所有试炼者都惊叫起来,出于对未知深渊的恐惧,他们倒是又互相靠拢。“看吧,这才是这个游戏的真正目的,利用因为恐惧而产生的排外带有自私恶意的心理,将进化了数百万年伦理道德的人再重新变回只剩本能的动物。”
不知何时,楚禾又再次与大家拉开了距离。“不敢面对真实的自我,因为恐惧就恶意抛弃同伴。这就是这个游戏里的邪恶。其实,黑暗的“它”指的就是我们这群人一直错误坚持的社会共同认知,即共同错误意识。
他走到离众人远远的地方,继续说道:“我承认,我就是楚禾的一个狂热崇拜者,但在这个极度扭曲,互投妄想,令人丧失基本自知力的地方,它将我变成了楚禾。”
“而我本身,却只是一个普通人,在动物园中代表蛇,我愿承担身份带来的一切游戏里的惩罚。”说罢,他张开双臂,面色坦荡。在众人眩晕扭曲剧痛的认知和视线里,他逐渐变回了一个长着胡茬的陌生人。
按照游戏规则,其他玩家要以杀死污染源“蛇”为目标。游戏也只有两种结局:要么“蛇”胜利,要么“蛇”死亡。但没有人愿动手,正义已成了悬而不决的达克摩斯之剑。
在黑暗偏蔽的角落,有什么凄厉暗哑的嗓音干干哀哭丧嚎了一会儿。就像被焚烧的垃圾冒出了几缕青烟后不见了。这时,教堂建筑外的白雾浓烟才慢慢散开,突然四面如同暖阳大敞落下摔开万道金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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